正在到来的周刊时代
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初创办的《半月谈》《望》算起,新中国面向国内出版的新闻类周刊发展历史只有不到30年的光阴,这30年正是中国大发展、大变革的时代。广播、电视、报纸、网络等媒体正不断迎来自己的黄金时代;而90年代中期以来,更多的新闻类周刊纷纷面世,周刊发展进入积蓄力量阶段,同时感受到来自各种传播形态媒体的竞争压力。
他们也能迎来属于自己的时代吗?
有这么群人
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和人民收入水平的提高,所谓中产阶级的庞大阶层正在形成;这产生深度阅读需求—不满足于对事物的表面了解,而是要更深层的梳理。因为有钱、有闲、有知识,他们能够消费得起精美印刷、定价不菲的新闻类周刊,能够有时间慢慢消化所接受到的资讯,能够有足够的思维水平来思考杂志所提出的问题,形成对话探讨。
中新社总编辑、《中国新闻周刊》社长刘北宪断定:周刊的时代正在到来。所谓正在到来,即不是已经到来,也不是即将到来。在上升期的中国,这个阶层的人正慢慢多起来,但还没有庞大到足以支撑周刊都过上好日子,使周刊需求有“爆炸式”增长。
但,“在地平线上,我已经看到它的船桅。”
参照国外周刊发展状况,《时代》周刊发行几百万份,比《纽约时报》发行量还大。支撑它的正是美国庞大的中产阶级,以及他们的阅读趣味。
即使是人们最担心的电视和网络,也很难说就能抢走杂志受众;杂志能带来更多思维冒险的刺激;还有,在泡澡、登山野餐、闲坐喝茶的空当,顺手抄起来静静品阅的那份愉悦。
想看些这样的东西
人们希望通过阅读杂志,更深刻地认知世界,更真实地表达情感,更坚强健全地生活,更适应社会、擅长社交话题,更多地减轻压力、分散注意力。
这些内涵丰富的要求正好可以被杂志的“杂”所一一满足,好杂志用不同形态的栏目满足要求。
而“志”所体现的志向、志气、志趣,则为杂志更乐见提倡,那是它的价值观。《三联生活周刊》的“一本杂志和它所倡导的生活”,《中国新闻周刊》的“影响有影响力的人”,《南方人物周刊》的“记录我们的命运”。
萨姆·费伯1979年的断言今天仍然正确:杂志为我们画像,并给我们所适合的社会群体下定义。它们描述了我们所面对的问题,并在最大范围内提供解决方法。它们提示我们对新闻或者信息的理解。它们帮助我们在纷繁芜杂的世界中寻找各种各样的意义。最重要的是,它们强迫我们在飞速运转的世界中反思我们的生活。
来点新鲜的吧
为迎接“正在到来的时代”,周刊人到底应该做些什么?
《哈泼斯》主编刘易斯·拉帕姆反复提到:杂志给自己制定了提出问题的任务。实际上,杂志都在试图发现这个,设想那个,发现这个世界远比《TIME》和NBC的那些哲学家所认为的更美丽、更奇异,充满着各种可能性,而不是提供一个众所公认的答案。把疑难集中起来,试着找出什么原因将会造成什么结果就足够了。
这可以解释当下中国新闻类周刊的生存状态:每家都在寻找不同的发展路径,但各有各的活法。
略微细数一下:《望新闻周刊》致力提供主流新闻,为各级领导决策提供服务;《三联生活周刊》打造“知识的生产机构”,倡导信息时代的生活方式和生活观;《中国新闻周刊》高举时政和新闻性大旗,用柔和的语言进军硬新闻;《南风窗》更偏重于时政评述的路数;《望东方周刊》则强调新主流人群的新闻价值取向:权威性、国际性、建设性;《南方人物周刊》则干脆从直接的新闻“直接”跳到人物报道……
每一家都有自己认为独特的东西,它被称为核心竞争力。